2010年3月5日 星期五

初老情懷

這是個中年婦女版的此情可待成追憶的故事
中產背景的女性敘述者,看來什麼都不少,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更年期後的她,身材走樣,魅力流失,除了『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互為習慣......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塊化了的溫吞好酒』的夫妻生活,和一群物以類聚的半老女人,簡直沒有談話交心的對象;眼看老之將至,她陷在要命的寂寞裡。故事由此分為雙線:一個計畫旅程,敘述者尋找著那座有良人在黃昏裡並肩站立的橋;一本日記,是丈夫的少年歲月歇斯底里愛之呢喃。敘述者心動了,拿著日記按圖索驥,企圖找回時間旅程裡不該消逝的座標,但怎麼樣也回不去,找不到了。藉著少年日記,朱天心又重寫了一次『去聖已遠,寶變為石』的寓言,重新檢視男女情愫,並向永恆的少年招魂。不肯老去的少女,旁敲側擊,逆向寫著她的戀人絮語:失落、傷感、怨懟、絕望、悼亡。如是輾轉,進退失據。那女性敘述者幾乎遊走憂鬱的黑洞邊緣:沒有了愛,要死---不論自殺還是他殺---也不那麼容易吧。朱天心訕訕的喟嘆著這愛的詮釋循環,其中或許還大有學問:愛情是青春期賀爾蒙的問題,還是老靈魂的一廂情願?是文藝青年的本能,還是熟男熟女的鄉愁......(博客來網路書店內容簡介)
在報上讀到駱以軍的書評,我知道自己非去買本朱天心的新作不可 :)
從『擊壤歌』、『昨日當我年輕時』才華洋溢的少女,47年次的朱天心現在也來到更年期啦!是以,她對『更年期』狀態的描寫,戲謔自嘲,精準之至,同是圈內人(更年期)的我,不時掩卷失笑。試看以下幾段文字,便知其遣詞造句的功力。三十多年前就是文壇令人矚目的才女,歲月淬鍊,更臻峰頂。
同類,是什麼呢?
是公共場所中,即便只群聚三五人便鬨笑分貝最高如國中女生下課的教室,面色潮紅無法再上粉因此遮蓋不了長期失眠青黑浮腫的下眼袋。她們通常剪著高中髮禁年代也從未有的短髮還是太熱太熱,掙扎於下次染髮前的焦慮,最怕人俯視於她的頭頂,怕那泛白的髮根讓人錯覺為愈益稀寬的分線.......
......她們不分胖瘦一致失去腰線,瘦的人像蛙類,胖的像米其林輪胎標幟的橡皮人。
恍神的女人們,不僅覺得丈夫們前所未有的陌生,連自己也空前陌生,過往鮮潤的氣管或身體其他管狀物,不是如露在屋外經年的管線遭風吹日曬的脆薄轉瞬便可成齎粉,就是褪色走氣充滿霉味的扁帶狀物;所有的囊狀器官皆脹氣,彈性疲乏的煞占空間,是以腰腹當然無法窄仄緊襯......
......小時候曾發誓絕對老了才不要像媽媽阿姨她們那樣珠光寶氣醜死了,這才知道,戴耳環,以免他人目光滯留在不遠處魚尾紋的眼睛和缺乏水分、膠原蛋白的靨頰;戴頸鍊墜,為了遮掩那深如地峽的頸紋;亮晶晶的鑽錶,以防看到黯然長斑的手臂;戴戒指,愈閃愈好,才不致發覺其下腫如小熱狗或瘦如枯葉脈的手爪。你發現,原來珠光寶氣不為吸引人,而是躲避人(是防禦的盾牌),不為炫燿,而是轉移焦點的作用。
呵,更年期毫無預警的躡腳而至,曾讓我飽嚐失眠之苦。以為揮霍不盡的青春,已經變成遙遠淡淡的光影。現在的我,變得不太重視美或醜,比較在意舒適與否;雖然仍甘於付出,卻也不願意太委屈自己;愛情已遠,親情為重;無敵青春,咨意活過,世路已習,甘於老至,只要偶爾回首過去時,還有甜蜜,能這樣就可以。

1 則留言:

WHY 提到...

Here's what I learned recently.
Don't let someone become a priority in your life when you are just an option in their life.
Relationships work best when they are balanced.
We make them cry who care for us.
We cry for those who never care for us.
And we care for those who will never cry for us.
This is the truth of life;its strange but true.
Once you realise this, it's never too late to change.
Don't make promise when you are in joy.
Don't reply when you are sad.
Don't take decision when you are angry.
Think twice.....; Act wise.
Time is like a river. You cannot touch the same water twice. Because the flow that has passed will never pass again.
So enjoy every moment of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