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9日 星期五

愛的利息

這是發生在一個開出租車的朱師傅和一個跛足女孩間的溫馨故事,不確定真實性,但讀後感覺非常溫暖動人。
又是周末,朱師傅不自覺地在交車前,開車來到四十中的校門口,看著湧出的急欲返家的寄宿生。一個跛足女孩,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制服,背了個舊得不能再舊的書包,走上前來表示要坐車。朱師傅說得交車了,但拗不過女孩懇切的請求,讓女孩上了車。不一會兒,聽見女孩囁嚅著說:『師傅,我只有三塊錢,所以,半站地也可以。』朱師傅從後視鏡看到女孩通紅的臉,沒說話,這個城市出租車的起步價就得五元哪!開到最近的公交站,女孩在下車關上車門的時候,高興地說:『真是謝謝您了,師傅!』朱師傅看著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突然有些心酸。
自此以後的週末,朱師傅都看見女孩在校門口,有其他的出租車都不搭,但當他把車開了過去,女孩遠遠地就朝他招手。朱師傅挺詫異,女孩怎能一眼就認出來?他的紅色出租車跟別人的並無不同。一次,兩次,三次,漸漸地朱師傅週末交車前載的最後一個客人,就是這個十四五歲的女孩。見到他,女孩像隻小鹿般跳過來,大聲地和同學道再見;還是三塊錢,還是一站地,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女孩下車總不忘說:『謝謝您,師傅。』似乎專為等這句話,週末無論跑出多遠,朱師傅一定趕過來,專心等在校門口,哪怕有時誤了交車被罰錢。
轉眼過了一年,女孩初中要畢業了,她告訴師傅說考上省重點高中,可能是最後一次坐他的車了。朱師傅突然感到失落,心裡五味雜陳。他告訴女孩說這次不收錢要送她回家,雖然會錯過交車時間,可罰點錢又有什麼關係?他想和女孩再多待一會兒。半小時後,女孩到家了,朱師傅從車裡捧出一只盒子,說:『這是送妳的禮物。』女孩詫異地接過禮物,然後一如往常,鞠躬說道:『謝謝您,師傅。』
十年一晃過了,朱師傅還在開出租車。這天,他正擦著車子,聽到交通音樂台播出一則尋人啟事,尋找十年前某車行某車號的司機,朱師傅一聽就愣住了,誰在找他呢?電話打到電台,主持人給他一個電話號碼。當電話接通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地問:『是您嗎?師傅!』可是他一下子想不起是誰。當女孩又說:『謝謝您了,師傅!』朱師傅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是他載過一年的那個跛腳女孩。
約了在咖啡館見面,女孩朝朱師傅深深鞠了一躬,說:『我從心底感謝您,師傅!』原來十二年前,女孩的父親也是名出租車司機。疼愛她的父親,每逢周末無論多忙都會開車來學校接她回家。可是在一場車禍中,父親當場身亡,女孩的腳也受了重傷。母親為了賠款和她的手術費,沒日沒夜的工作。而她,傷癒後拼命用功,十分堅強,難以忍受別人的憐憫,沒告訴任何人家裡的變故,謊稱父親出遠門了。直到有一天,她遇見朱師傅,看見那輛父親開過的出租車,停在路邊,一動不動,就像父親開車過來,在校門口等著她。她深深記得父親開的出租車的車牌號碼,這解了朱師傅當年的疑惑,為何女孩總能遠遠地認出他的車子。而她只有三塊錢坐公共汽車,卻全拿來坐出租車,只坐一站地,然後走一個半小時回家,雖然路遠,但她走得坦然,因為沒有人再猜測她失去了父親。
女孩眼裡淌出淚花,朱師傅鼻頭也為之一酸。
接著,她從口袋拿出一枚獎牌,掛到身上,說道:『我不知道,如果沒有這塊獎牌,我會不會走到今天;您退還我的車費,我一直存著。有了這些錢,我覺得自己什麼困難都能克服。雖然失去了父親,但我依舊有一份父愛。』這塊邊緣已經發黑的金牌,正是十年前朱師傅送給女孩的臨別禮物,背面有一行小字寫著:預祝妳的人生也像這塊金牌。
女孩挽著朱師傅的胳膊走出了咖啡館。女孩開車走遠後,朱師傅將車停在路邊,讓眼淚流了個夠,人也陷入回憶裡。十年前,女兒生前的每個周末,他都會去四十中接她。女兒上車前一句『謝謝爸爸』和下車時一句『謝謝您,老爸』曾讓他感受多少甜蜜和幸福。那塊送給女孩的獎牌,是優秀的女兒在奧林匹克競賽中得到的金牌,曾是他全部的希望和驕傲。可女兒因癌症驟逝,讓他猝不及防。到了週末,路過四十中,他總忍不住停下車,似乎女兒還能從校門口走出來,上車喊一聲......就在女孩坐他車的那段時間,他覺得女兒又回到自己身邊,他的日子還有希望,他又重新找到了幸福!只是遺憾,持續的時間太短,太短了!
回家路上,朱師傅順道買了份報紙。翻開報紙,他吃驚地張大了嘴,他看到跛腳女孩的照片,正對著他微笑。斗大醒目的標題是:林美霞---最年輕的跨國公司副總裁,S市的驕傲。朱師傅邊讀著報紙,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菸。突然,他摸到了一個信封。拿出來一看,裡面裝著厚厚一疊美金。他想不出林美霞是何時把這個信封放進他口袋的?難道就在她挽起自己胳膊的瞬間?
美金間還夾了張紙條,寫著:師傅,這是愛的利息,請您務必收下。本金無價,永遠都會存在我心裡。謝謝您,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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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幸運草 讓人好幸福